讓丈夫站在我這邊的方法35

 「嘿，這是真的。 這真的管用，不是嗎？」

「好久沒豐收了。 讓我看看……哇，那不是獅鷲嗎？」

「我們待會再來找格里芬， 但那個是什麼東西？」

那肯定是人類的聲音。

刺耳的大嗓門讓我感覺不舒服。 我內心的平靜感消失了，開始快速地跳動。

「什麼……等等，角落裏的那個不是女人嗎？ 人類女人？

「女妖，她一定是變了樣了。 哦，但是女妖會帶來厄運⋯⋯ 」

「那是因爲那個混球哭的時候有人會死，你這個白癡。 你只是在後面裝聰明而已。」

走進山洞的人們毫不懼怕地談笑風生。

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都帶着奇形怪狀的裝備，比看到波波和格里芬更害怕，就像發現奇妙獵物的獵人一樣興奮。

我覺得我知道他們是什麼——偷獵者

聽說偷獵者在黑市買賣聖物，非法獵取怪獸核心的偷獵者。 他們似乎是在用了自己的聖物魔法後被帶到森林的。

「嘿，真遺憾。 希瑟本來是骯髒的老巫婆，但這位卻是個美人……」

「讓我們快把這件事辦完。剛才看到到處都有騎士，如果被抓到，就完蛋了。」

我一動也不動，幾乎喘不過氣來。 波波和格里芬奇怪地靜了下來。

拿着藍色光劍的男子似乎很吃驚地走近了波波。 波波的嘴緊閉着，把牙齒掩藏起來。

「我不認爲他們會來這裏。 傳說有一隻巨蜥幼崽睡在這裏⋯⋯但這是什麼鬼東西？兔子還是浣熊？ 這東西叫什麼名字？ 看起來真傻。」

「喂，先把這個拿過來。 那怪物假裝是人。」 那個紅頭髮的火辣辣的女人向我伸手。

這時，撓着肚子地男人拍着嘴脣轉過身來。

「庫，庫，庫，庫……」

格里芬發出一陣笑聲。確切地說，這更像是低沉的、奇怪的哭聲，但在我的耳朵裏，這聽起來像是在笑。 然後⋯⋯波波開口了。 波波張大嘴、張大全身，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牙和骨頭。

直到最後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天色越來越暗，大雨傾盆而下。 高聳入雲的樹木也沒有什麼幫助。

「伊澤克勳爵」

有人熄了一支菸草。 伊澤克搖搖頭，表示拒絕，看着杜拉漢的屍體。 那是他剛才抓到的怪物。只有剩餘的核心和被砍斷的頭在他的腳邊打滾來滾去。

爲什麼他們只留下腦袋呢？

他的銀髮很快就溼了。 他環顧四周，把溼漉漉的頭髮往後一掃，擋住了視線。大家好像都厭倦了三天的搜索，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裏也是禁止出入的地方。」伊凡差點踢到杜拉漢的頭，低聲嘀咕着。

伊澤克沒有回答。 他聽了三天了。

「你知道嗎，伊茲？」

伊凡很少使用伊澤克的外號。 除非他絕望或需要什麼，伊澤克轉過身來，因爲他知道他要說什麼。伊凡對他朋友寬而倔強的背影聳了聳肩。

已經三天了。 他們在林區搜索了三天。

雖然搜索這個只有怪獸出沒的地方沒有意義，但是發現失蹤的女鞋後，埃倫代爾市警備隊、朗基努斯騎士團、奧爾梅塔騎士團等人都努力集中在這裏。

平時熱衷於戰鬥的人們長期以來一直默默地一起工作，但至今仍未取得進展。

此時，綁架盧德薇基亞的瘋子故意把鞋扔到那邊，讓他們偏離正軌的假說值得深思。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個更有說服力的選擇。

如果盧德薇基亞真的被拖到了這一帶，現在……沒有人敢說。

「伊茲」

伊澤克沒有回頭，而是盯着杜拉漢的頭。

他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看那個。 像被砍斷的頭一樣不祥的東西⋯⋯

「已經三天了，伊茲。」

「已經四天了。」

「什麼？」

「四天」

鴉雀無聲。

在傾盆大雨中，伊凡低下了頭。 因爲他突然感到痛苦。 伊澤克也是這樣說的。 三天前他找到那雙鞋的時候是凌晨，但盧德薇基亞失蹤是在四天前。

過了很久他才知道。

從艾萊妮雅給伊澤克發了口信，已經過了半天。

也就是說，在那之前，誰也不知道盧德薇基亞出了什麼事。

這沒道理

不可能有將近一天沒有人知道她失蹤的事，因爲她的一舉一動都需要傭人幫忙。

儘管如此，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該怪誰呢？ 他該處罰誰好呢？

最先邀請她的神殿？ 她整天閒逛。 車伕和護送員卻一聲不響地回來了？

那些發現她沒有回家的警衛？ 那個整天在莊園裏的公爵？

艾萊妮雅晚上去找芙蕾雅後回家，直到睡覺爲止沒有收到任何報告。

還是他自己？

伊澤克用手背粗暴地擦着被雨水淋溼的臉。

結果只有他一個人受責備。

艾萊妮雅突然哭了起來，說這都是她的錯，但從來不是她的錯。 他不在的時候，不知道盧德薇基亞在他家裏受到怎樣的待遇，他的愚笨像一把利劍般，最終還是傷到他了。 奧爾梅塔的僕人們大多年事已高，忠心耿耿。

特別是和艾萊妮雅母親關係密切的首席女僕。

他還不太明白他們對「入侵者」究竟有多嚴厲。

當他生日聚會那天發生的內幕被揭穿時，因爲女傭已經40歲了，艾萊妮雅替她遮掩。 他總以爲那是原因，所以就放任不管了。

他不應該那樣做。

從一開始，如果從盧德薇基亞來的第一天起就確認了這一點，他應該再檢查一遍。

他們倆傻乎乎地以爲事情會好起來的。

感覺被砍斷的杜拉漢的頭在嘲笑他。

即使被死人嘲笑，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即使嘲笑他長得像他父親，他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以爲結婚會變成這樣，所以極力否認，這不過是荒唐的自欺欺人而已。

黑眼睛又閃閃發光了。

確切地說，是和妻子最後一次的見面。

她那雙呆滯的眼睛和蒼白的臉。

盧德薇基亞，他從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

被遺棄在宴會廳時，即使發高燒也沒有馬上倒下時，在馬廄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哭着懇求不要送她走時，晚上一起勸他不要走時⋯⋯

被砍斷的杜拉漢的嘴一動，露出可怕的笑容。 當然，這只是一種幻覺。

他現在有幻覺嗎？ 因爲將近七天沒有睡覺，所以的確有可能。 他知道伊凡想說什麼，也知道他的同伴們不能大聲說些什麼。

盧德薇基亞不可能活在這片森林的某個地方。

儘管如此，伊澤克還是不能讓他們停止搜索。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只能拼命地堅持下去。 第一天晚上闖進臥室的那個怪物，皇宮池塘裏出現的水怪、在騎馬派對上騎馬的時候。 當她安全地回來時。

謝爾蓋的證詞——即使她是教皇的女兒，她的神性也比普通人低。

因爲被其他事情嚇到了，所以沒能好好調查的事情彙總在一起，感覺很糟糕。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不能不問就算了。

他想起了母親。

他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真奇怪，他不得不向母親祈禱，母親臉上閃着淡淡的光芒。

如果再也見不到她，如果再也找不到她，如果她的眼淚、微笑和閃閃發光的頭髮永遠消失，他就會……頭昏腦脹。 無數的殘像模糊了他的視線。

她一直隱藏在連衣裙裏的瘦削身材。她背上的傷疤、她明亮的眼睛，像晴朗的天空一樣，總是環顧四周……她明明似乎要哭出來，卻總是微笑着。

一個像兔子一樣顫抖，卻一直咧着嘴笑的女人。

所有他無法要求的事情。 他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早一點告訴她她的行爲對他意味着什麼，會有什麼改變嗎？所有他不願傷害她的事情，都會讓她痛苦

當他意識到已經太遲了時，他早已轉身離開，因爲他太在乎了。

「伊澤克勳爵」

一個深紅色的聖騎士向他走來。